笑言

【巍面】《授衣》

*人物P大的，OOC我的
*夜尊名字设定为沈夜
*ABO世界观
*短文

天狱里没有什么时间概念。
被囚禁的人也不被允许拥有这种东西。
这里只有永恒的忏悔和恒久忍耐。

所以沈夜也记不清自己到底在这里呆了多久。作为一个犯下大不赦之罪的omega，他应该庆幸，他还能够活着。
而且――沈夜按开灯的开关，嘲弄的想，我活的还不错。

――“我无罪。”
――“颠倒的不是我，是你们。”

沈夜的辩词理所当然的没有被采纳，他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被联邦法院判处终身监禁。鉴于他本人的高度危险性，关押他的地方是天狱。

沈夜躺在床上，盯着明晃晃的白炽灯足足有三十分钟。然后他起身，哐当而清脆的链子声随着他的脚步响起。
忽略掉脚踝上长长的链子，他实在不像是一个被囚禁的人。
他没有穿囚服， 而是简单的衬衣加牛仔裤。就连这间囚室，也更像是一个单身男人所拥有的二居室。卧室、厨房、卫浴、客厅，一应俱全。

唯一的问题就在于，这里的颜色太单调了。床、沙发、墙壁，所有的所有，都是纯正的白色，白的有点过分了。
这是一种容不下一丝一毫污秽的颜色。

沈夜拉开窗帘，出神的盯着室外墨色一样的黑暗。茶色的瞳孔里晦涩不明。
天狱里没有阳光。
假若他现在关掉灯，那么这里的一切都会重新归于黑暗。
浓重的、再多的白色也无法洗净的黑暗。

沈夜讥诮的仰起唇角，哼着歌进了厨房。
他眉梢眼角皆是愉悦，唇角的笑容却溢满居高临下的不屑。
厨房里有刺眼的鲜绿色。
沈夜脚步一顿，眯起眼睛打量，半天才想起来这东西叫做菠菜。
联邦从来只会给他合成食材。只有一种时候，他可以被允许接触绿色时蔬。
――当他接受“检测”，更准确的说，接受人体实验的之前。
――这也是沈夜之所以能够拥有这样一间二居室的原因所在。
沈夜拎起一颗菠菜上下打量，然后他低下头，任由翠绿的菜叶被水流温柔的冲洗。

脚步声在身后响起的时候，沈夜头也没回。
在这浩瀚宇宙，能够找到他、能够来到这里见他的，只有一个人。
沈巍。
“我这里没有你想要的东西。”
他的嗓音分明很平和，带着奇异的柔和语调。却像是腊月间的风，掺杂着几不可察的寒意。

是了。

从很久之前，当沈巍抛下他离开之后，他生命里就不再有任何一样东西属于沈巍。

如果非要要给他的过往署上一个名字的话，那两个字应该是沈嵬。
嵬。
山中有鬼为嵬。
跟他一起在腐朽的地方诞生、在淤泥中挣扎求生的，陪伴他走过漫长岁月的、他的哥哥沈嵬。

至于沈巍。
那是谁呢？
这样一个宏大而充满着爱与责任的名姓，是如此陌生，如此高不可攀。
沈夜内心充满了无所谓的讥笑与高傲。

但沈巍从背后拥住了他。
他多年未见的，一贯沉稳自持的兄长将头搁在他的颈窝，轻声细语地说

“我们回家吧。”

沈夜就笑。
他随手把刚刚洗好的菜扔到旁边的盘子里，慢条斯理的清洗自己的每一根手指、以及掌心里的每一条纹路。

然后他用一种十分陌生的口吻说道。
“哥哥。”
“停止你无谓的天真罢。”
“我们啊。”
“早就是仇人了。”

他自沈巍的怀抱中挣扎出来，背靠着流理台，与沈巍面对面站着。
灯光下他的银发镀上一层别样的光彩。
明明该是一模一样的面孔，沈夜却天生多了分精致与不可视的美丽。
像他这样的人，天生矜傲、高不可攀。他对你笑，好似居高临下的赏赐；他若为你哭，上帝也要怀疑自己的造物。

沈巍有些恍惚。他下意识的伸出手去触碰沈夜的眉峰，却被对方一侧头避开。
沈夜挑衅的盯着沈巍。
“哥哥。”
“你又想要从我这里拿走什么呢？”

沈巍霎时间沉默。
时间都有些凝滞了。
在这寂静之中，沈巍再没有发出一丁点声音。但他蹲下来，小心翼翼的撩起沈夜的裤脚，露出脚踝上的锁链。
沈巍掏出钥匙。
沈夜动了动腿，将脚挪开了些，居高临下的说道，“私放罪犯，沈巍，你知道后果。”
沈巍就着这个姿势，仰起头来看他。
“我知道。”

沈夜眼也不眨地盯着他。从沈巍这个角度看过去，沈夜的眼神过分凶狠了，如同饿狼在垂涎自己的食物。

沈巍低头开了锁链。
“我承担得起，”沈巍说，“阿夜，我承担得起。”
对于你，没什么是我承担不起的。

阿夜。
多么久违的称呼。
沈夜脸上的神情也有刹那的柔软，像是哭、像是笑。
“沈巍。”
“你真的能承担得起吗。”
他弯下腰朝沈巍伸出一只手，微笑着、慢条斯理而又无比冷静的说道，“我想你做我的Alpha，你敢承担吗？”

沈巍抓住他的手。
漫长的岁月自这一瞬间倏忽而来、倏忽而去。
沈巍轻轻地说，“我敢。”

后续先锁掉啦。
过段时间再放出来
Mua!